中科技术让白癜风患者早绽笑容 http://baidianfeng.39.net/a_zjwd/190603/7189474.html
在朋友眼中,我和男友是模范情侣。
可只有我自己知道,恋爱八年,他一向对我冷淡。
看了他的日记后,我才知自己错怪了他,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爱着我。
透过空中餐厅的环窗可以将街景尽收眼底。
路上的汽车缩小成玩具一般大小飞速穿梭,各自驶向属于自己的目的地。
杨淮清坐在餐厅里面托腮看着窗外,半晌才掏出手机来,点开与吴亭的对话框。
一字一字写下:“吴亭,我们分手吧。”
手指在发送键上悬置许久,终是移到了返回键,留下了一条待发送的消息。
她刚退出消息界面,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,来电人是吴亭。
她划到接听,把手机拿至耳边,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平静:“喂?怎么了?”
“阿清,对不起对不起,这边的拍摄突然出了问题我走不开。
我就给你发了短信,结果刚刚才发现短信我给发到助理那里去了。
对不起呀阿清,对不起……”吴亭语速极快,言辞中都是歉疚。
“没事,没事,下次我们再一起吃饭吧。”
杨淮清觉得她与吴亭在一起之后,吴亭说得最多就是“对不起”,她说得最多就是“没事,下次”。
“你还在餐厅吗?我这边应该就快好了,我可以赶过去……”
“我已经不在餐厅了,我猜到你大概是来不了了,但肚子又饿,就自己先吃完离开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杨淮清余光看到餐厅服务生正向她走来。
“有个电话打进来了,我先挂了,你慢慢工作不要着急,注意安全,注意休息。”说完将电话挂断。
“杨小姐您好,请问您的朋友要来了吗?我们是否可以为您上菜了?”服务生彬彬有礼地询问道。
心中想究竟是谁这么大面子,让眼前这位十分温柔美好的女士一个人从六点半就坐在餐厅,足足等了三个小时。
杨淮清回以一笑,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
服务生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叹,走向餐厅另一侧去询问那位仍在等待的客人。
杨淮清离开餐厅,乘电梯下楼,眼睛看着楼层指示数一跳一跳地减少。
今天是她和吴亭在一起八年的纪念日,他大概也是不记得了。
仔细想想,她迄今28年的人生里竟有足足一半是有吴亭参与其中的,着实够长。
一切开始于14年前的春天,她的父母亲因为一场空难把她永远地留在孤独的现实中。
整日看着爷爷伯伯叔叔在面红耳赤地讨论如何分配财产,如何接手企业。
唯有在提起她的归属时他们才会纷纷失了声。
看她的眼神只让她觉得自己当时也应该坐在那架失控的飞机里面,便不必如此让人嫌恶了。
在她都在思考自己会不会被送去什么收养孤儿的机构时。
父亲在大学时最好的朋友突然站出来,通过法律程序将她收养。
她重新有了家,并且深知它有多么来之不易。
所以她每天都告诉自己,不要麻烦别人,不要给添别人负担,要一直笑。
尽管收养她的吴爸爸和陈妈妈一直让她要像在自己家里一样。
吴爸爸陈妈妈只有一个儿子,叫做吴亭,是个和平常同龄人完全不一样的男孩。
除了上学的时间,要不是沉默地捧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书看一整天,要不就拿着放大镜趴在院子里,一趴就是一下午。
和她这个半路加入的家庭成员几乎是零交流。
杨淮清心想,他可能是不能接受自己分享了他的父母亲,于是她想尽办法去讨好。
看到吴亭在看书,她会倒杯水在他手边;看到他在大太阳下面蹲着不动,她会跑过去打伞。
吴亭起初没反应,终于有一次抬起头来,“其实我在看影子。”
她的脸一下子窘得通红,那她打伞的举动不就是在捣乱吗?
她忙把伞收起来,“对……对不起,你之前怎么没有说呢?”
她已经这样干过好几回了,但吴亭从来没说过什么。
吴亭一屁股坐在地上,然后拍拍身边的草地,“我感觉到你给我打伞的时候心情会变好许多。”
杨淮清刚坐下来,听到吴亭的话顿住,又听他接着说。
“但是总靠着打伞来让你心情好也不是办法,今天我想到了一个新的办法。”
杨淮清愣愣地接着他的话:“什么办法?”
“你陪我一起看看太阳吧。”吴亭说完抬头直视阳光,他的眼睛瞬间流出了眼泪。
杨淮清想告诉他这种做法不好,会损伤眼睛,却不知为何张不开口。
只鬼使神差地也抬起头,看向那耀眼得发白的日光。瞬间泪水决堤。
她自家里出事后就一直沉默,一直微笑,现在却在同样泪流满面的吴亭身边肆无忌惮地大哭起来。
吴亭轻轻地拉着她的手腕,“看来直视太阳会流眼泪是真的。”
“吴亭。”
“嗯?”
“谢谢你。”
杨淮清永远都记得14岁那年春天的某个下午,有个少年陪她一起流泪。
虽然不曾说一句安慰她的话,却让她阴霾许久的心看到了阳光。
杨淮清还是爱笑,只是那笑不再空洞凉寂,为此陈妈妈抱着她激动地要哭了。
“终于看到清清笑了,陈妈妈真的好担心你,是哪位大神仙让我们家清清好起来的,我得好好好好去拜拜呀!”
她靠在陈妈妈的怀里心中被填得满满,眼睛偷偷看向在客厅一角盯着鱼缸一动不动的某位“大神仙”。
这个陈妈妈可是不能拜的……
她的转学手续也很快地办好,和吴亭在同一学校,陈妈妈特意叫来吴亭嘱咐道。
“儿子你一定要照顾好咱们家清清啊,别让别人欺负她。”
吴亭只把头埋在书里不理她,让陈妈妈一度想要暴走。
只能不断在心里默念:这是我生的,这是我生的,这是我生的……
事实证明陈妈妈的担心真的不是多余的,杨淮清刚来新学校没出三个月,便被一个别班的男混混给盯上了。
确实,在一众青春活泼的小姑娘里突然出现一个这样安安静静的,对小男生们的吸引力极大。
于是她在放学后被一高高瘦瘦的男生拦在走廊里。
“你就是初三八班新来的杨淮清吧?你长得挺好看的,做我的女朋友行不行?”
杨淮清的笑容淡去些许,“不行,谢谢。”
然后绕过他继续走,却被再次拦住,“为什么不行?因为我不好看?我不够高?我不够能打?”
她有些生气,却又不敢正面和他起争执。
余光看向周围,有男生有女生,都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,目光中尽是戏谑。
男生去拉杨淮清的手,“你看你都说不出到底不喜欢我哪里……”
“她不喜欢你因为你脑子太笨。”
是吴亭走过来,杨淮清觉得更慌乱了,他不会觉得自己跟小混混牵扯不清吧?
男生先是错愕,旋即不怀好意地大声说。
“呀,这不是五班的第一名吴亭同学?原来你会说话啊,你也喜欢英雄救美?”
吴亭没说话,径直走向他。
看到男生拉着杨淮清的手,他伸手握在男生的手背上,那男生顿时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叫声。
“疼疼疼!”杨淮清的手得以解放。
吴亭趁此时又在他腿上某处一踢,男生顿觉腿软险些摔倒,吴亭冷冷地撂下一句。
“以后离她远一点。”说完立刻拉着杨淮清离开。
杨淮清跟着吴亭步伐极快,直到走到校门外她才回过神来,“你还会打架吗?”
“不会,看书上说人的某些地方痛觉感应极敏锐,看来是真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对不喜欢的人就不要笑了,浪费。”
杨淮清还沉浸在吴亭两招把人家虚晃过去的惊讶中,忽听他这样说,不由得抬头看过去。
他的短发修剪得很整齐,露出一截白净的后颈。
“以后放学你在教室等我,别一个人走。”
“吴亭。”
“嗯?”
“谢谢你。”
——
杨淮清从餐厅回到家时已经晚上十点半了。
她洗完澡出来后发现座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,是她最好的朋友佟童,她回拨回去,“喂?”
“我要分手!我要和那厮分手!”
“你们又吵架了?”
“我们吃完晚餐说要一起去看电影,我说我想看我爱豆的电影,他居然说我爱豆的电影像屎,他才像屎呢!”
杨淮清忍不住打趣:“你确定你要说你的男朋友像屎?”
“哼!反正我要分手!”
“34。”杨淮清突然说了一个数字。
“什么34?”
“这是你这个月第34次说要分手,这个月才13号,加油,看看能不能破你上个月75次的最高纪录。”
“哼!你就嘲笑我!你跟你们家艺术家的纪念日过得开心,你就嘲笑我。”
“……”杨淮清的笑容凝住,一时没有说出话来。
那边的佟童立刻从这沉默里听出了异常,“不对,不会吴亭那厮又放你鸽子了吧?!”
杨淮清揉了揉眉心解释道:“他那边突然出了状况。”
“谁没有状况啊?!就他状况多啊?这都多少回了?成心的吧!”
佟童那边像个点燃的炮仗炸个不停,杨淮清安抚道。
“我都没急你急啥呀,我们俩都在一起八年了,不会计较这一顿两顿饭的。”
“我是太监急行了吧,你也太佛了,天天原谅包容,为他忍让了多少,你……”
佟童的声音越来越低,深深地为杨淮清打抱不平。
她想问“你到底为什么这样无限地纵容吴亭呢”,但却没有问出来,能为了什么?因为爱啊。
杨淮清对吴亭的爱,佟童是一直看在眼里的。
她在高中认识了杨淮清,以死缠烂打的热情攻势成功和杨淮清成了最好的朋友。
而她高中最嫉妒的人,就非吴亭莫属了。
闷葫芦、书呆子、怪咖是她给吴亭的标签。
但就是这样一个怪咖,却和她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生是一家人,虽然没有血缘关系。
在她眼里,杨淮清和吴亭的相处模式简直就像是封建时期的丫鬟和少爷。
吴亭总是因为看书或是拍照而在学校忘记吃晚饭,杨淮清包里就时刻备着食物;
吴亭走在路上,常常因为发现了他感兴趣的景象便只一味地盯着而不看马路。
但杨淮清也不打断他,只是紧紧地拉着吴亭的手带他走路;
吴亭突发奇想要拍一整夜星星,杨淮清便不睡觉陪他拍摄晚星。
诸如此类的事情,数不胜数。
佟童总觉得杨淮清太累太委屈,杨淮清自己却不这样认为。
只有她知道当她不想多花陈妈妈的钱而选择不在学校买晚餐吃时。
吴亭也选择陪她一起不吃,直到她妥协开始吃晚饭为止。
每次走在路上,尽管吴亭会走神不看马路,会忘记自己在哪里,却永远记得一件事情:
他走靠近机动车道的一边,将杨淮清挡在更安全的区域里,这个习惯直到现在依旧没有改变。
高二时,越来越大的学习压力让她情绪越来越不稳定。
白日里她尚可以维持平静自持的模样,深夜在睡梦中却忍不住痛哭。
吴亭在路过她房间时听到了,第二天晚上便把杨淮清从梦里叫醒,让她陪自己拍星星。
在漫天星光里,她抱膝坐在地上看他摆弄相机,突然听到他说。
“淮清,DubistwieeineBlume,你看过吗?”
杨淮清一怔,DubistwieeineBlume,是海因里希·海涅《还乡集》中的一首小诗《你像一朵鲜花》:
“你就像一朵鲜花
“温柔、纯洁、美丽
“我一看到你
“哀伤就钻进我的心里
“我觉得似乎应该用手抚摸你的头
“愿上帝保持你永远
“纯洁、美丽、温柔”
然后她便看着吴亭走过来,面上表情庄重严肃得像个老学究,伸手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头。
愿上帝保持你永远纯洁、美丽而温柔。
17岁那年的夏夜,杨淮清因为一个拐弯抹角安慰她的少年而停止在睡梦里哭泣。
17岁那年的夏夜,杨淮清发现自己喜欢那个沉默寡言、内心却比漫天星光都要美好的吴亭。
听筒那边的佟童依旧语气愤愤,杨淮清的手指在玻璃桌面上无意识地敲着,突然说了一句。
“佟童,我打算和吴亭分手了。”
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,过了几秒佟童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什……什么?”
尽管佟童对吴亭满腹牢骚,但她却从未曾有一刻认为杨淮清和吴亭两个人有一天会分开。
她磕磕巴巴地说道。
“你不会被我天天说分手分手给洗脑了吧,我那是每天胡咧咧闹着玩呢……这分手可不能随便说的……”
“是真的。”她的声音柔柔,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安的决绝。
挂掉电话以后,杨淮清看着座机旁边立着的相片。
上面是穿着学士服的她与吴亭,面带微笑并肩而立,像是开完会留念的两位老干部,丝毫没有青春大学生的气息。
她不由笑起来,眼睛却一点一点凝起水光。
何止是佟童不愿相信,她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提出要和吴亭分手的一天。
她发现自己喜欢吴亭是在高三,但因为学业,因为她心里时刻藏着外来人的拘谨和自卑。
杨淮清选择把这份心思藏在心里,一藏便又是五年。
大学她选择了戏剧影视文学,而吴亭则选择了他一心向往的编导。
从此更加沉浸在自己天马行空的世界里,一个星期说十句话大概有九句是对杨淮清说的。
“阿清,你看我新拍的小短片。”
“阿清,你觉得我这个镜头的构图恰当吗?”
“阿清,我这么叙述是不是太过简单?”
“阿清”“阿清”这样开头的对话她在大学生涯听了四年,这样认真且兴致盎然的吴亭她看了四年。
一句“我喜欢你”她在心里留了四年。
临近毕业时,她因为在试镜的路上淋了雨而发起高烧,吴亭一见她的模样立刻皱起眉,“你是不是生病了?”
她已经烧迷糊了但还是习惯性地摇头,却没挡住吴亭探过来的手,触手滚烫。
他二话不说蹲下来,“医院。”
“不用了,宿舍有药。”
他没说话,只蹲在那里一动不动,吸引来过路人的目光。
杨淮清一向拗不过他,只好俯身上去,双臂环在他身前,“其实我能走过去的……”
吴亭紧抿着嘴巴不出声,显然是不开心了,只快医院。
杨淮清趴在他的背上,觉得时间过得真快,五年前的吴亭比她还要瘦小些,现在却可以这样从容地背起她。
杨淮清觉得自己那天应该确实烧得不轻,不然怎么会突然将藏了那么久的心思不经思考就说出来。
在看到吴亭笨拙地把手垫在她打点滴的手下面时。
“吴亭。”
“嗯?”
“我喜欢你。”
吴亭先是错愕,随即笑起来,像是刚完成了一个短片那样开心,“那我们在一起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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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淮清回想那天,像做梦一样。可是八年来,吴亭真的爱自己吗?又是什么造成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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